七秩如歌·兰台叙 | 沈正乐:恩师培育春常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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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编者按
尖山星海,梦里常相见;
恩师同窗,心中犹感念。
同舟共济,初心如一;
相会母校,拳拳深情。
信息资源管理学院(档案学院)70周年院庆,特别推出“兰台叙”校友访谈栏目,对话各界校友,一同聆听他们的成长故事,一同感受他们的赤子情怀。
校友介绍
沈正乐,1960-1964年历史档案系本科,国家档案局、中央档案馆原副局馆长、中国档案学会第五届理事会理事长。
同学情义在心间
1960年是我在人民大学度过的第一年,国庆节之前,学校在铁狮子胡同大院举办了一场文艺晚会,其中唱了一首歌颂人民公社的歌,那首歌给我震撼很大,印象很深。不仅是分声部合唱,男女合唱,优美动听,且指挥和乐队都是学生,让我大开眼界。
一入大学我才知道,人民大学培养的学生是面向党政机关的,这一点让我印象深刻。我们班上除邓良明、曾晓前、何祥福、冯泽湖4 位同学是团员外,其他同学都是布尔什维克,说明我们走上了一条红色道路,一条革命道路。
同学们来自全国各地,多才多艺的人很多,我们班上打篮球最好的是邓良明同学。那个时候,每一个班都有一块黑板报,板报书写的字相当漂亮。有两位军人,一个是三班的王焕义,一位是一班的曹义,看他们打篮球,好似看表演。我们那时生活、学习很规律,该上课时上课,该自学时自学。一到下午4点左右,开始集合做操,之后自由活动, 晚上10点准时入睡。同学中,在职干部考入学校的较多,年龄偏大,同学年龄相差较大。但同学关系融洽,好似兄弟姐妹一样。我们班上有一个女同学叫王秀芳,是两个孩子的妈妈,学习很刻苦,礼拜天她总是到图书馆学习,那样的年纪学习俄语,发音不算标准,但是学习精神令人钦佩。她都把我们当作弟弟对待,我们也都把她当成大姐姐看。我们那时候的被子都是自己拆洗,王大姐一有时间休息了,就帮着我们拆洗被子,或者缝缝补补。
假期同学们返校时都带回家乡土特产让同学们品尝,如山西闻喜县荆忠仁带回的小烧饼,内蒙古自治区锡林格勒盟谢佳木苏同学带回的奶酪。还有我们班上邓良明同学,他是高干子弟,我是太行山的农民子弟,他对我很关照,有时带我去他家洗澡,并留我在他家吃饭,毕业分配后他还骑自行车送我到国家档案局报到。同学之间的情义真诚、朴实、无华。
师生真情难忘怀
当时的系主任吴宝康先生,副主任是刘正业先生、赵德芳先生。刚入学不久,一天下午4点多,学生自由活动时间,我在打太极拳,遇见了赵德芳老师。因为才刚入学不久,赵老师当时应该不认识我,我认识他。但我主动向赵老师打招呼问好,赵老师问我是哪个系的,什么地方的人,叫什么名字,我一一作答之后,赵老师很亲切地对我说:你们那里是革命老区,你考上人大不容易,一定要好好学习,将来好为党工作,为家乡工作。赵老师对学生像父辈对待自己的子女一样。赵老师的一席话我一直铭记在心。
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,每年夏秋学生都要到农村帮助农民栽稻、收秋,干农活。大概是1962年夏,我们到顺义支援夏收,锄地。有一天我被分配到山上锄地,我们正干得热火朝天。郭影秋副校长来看望同学们。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郭影秋副校长,我就向他反映说,我们老家锄地是用锄头往后抡,他们这里用铁铲往前推,很不顺手。郭影秋副校长说的原话记不准了,大致意思是,同学们来这里是劳动锻炼的,这个方面不用太关注,一地有一地的习惯。这件事给我的印象很深,也很受教育。当时我想,天气这么热,我们的校领导竟然还爬到半山坡看望大家,工作作风真深入。
学校老师的讲课,我记得讲制度史的韦庆远老师,他中气很足,抑扬顿挫,讲得很有条理,我最愿意听韦老师的课,只要专心听讲不用做笔记,基本上都能记住。还有一位女老师,叫薛美珍,她讲我党的机要交通史,讲得有声有色,讲我党地下交通站先辈们的机智勇敢,无惧无畏,甚至为了保守党的机密而做出了牺牲。听薛教师的课就等于多上了一堂政治教育课。
还记得有一个教学方法的内容,毕业的上半年,文献编纂学的赵建老师,带领同学们到辽宁档案馆去实习。实习期间,赵老师拿了一份文件并用纸盖住文件标题,让我们5、6位同学传看,看完后,要求同学们各拟文件标题。书本上讲文件标题要准确、鲜明、生动,说来简单,实际做起来并不容易。5、6个同学做的标题都不一样,有的生动贴切,有的则文不对题,这就是教学的学问,使我懂得,读书是学习,实践也是学习。在我后来的工作中,我把这个方法应用到自己的实际工作中,很有成效。例如,有的同志认为,文献编纂有什么难的,不就是把档案集中起来出版吗。光讲文献编纂的原则性、政策性、保密性,同志们没有什么能动性,我就把领导人的5份手迹,复印分发给同志们,让同志们将领导人的手迹作出释文,没有一个人能全部辩认出来的。就用这一方法使同志们认识到文献编纂不仅注意文献的保密性、政策性,还要懂得书法,搞好文献编纂不容易。
其他老师的讲课也各有各的风采,都是作了充分准备的,讲课基本不用看稿子,手到拈来毫不费力。总之,那个时候的学校生活严肃活泼,团结紧张很规律。学生学习很刻苦,教师值得尊敬。
峥嵘岁月再回首
我走上档案工作战线,是我们高中教导主任的指引。
我高中就读保定市第一中学,高中毕业时,我的志愿是学医,学校教导主任找我谈话说,你性格急躁,不易学医,劝我学文,并推荐我报考中国人民大学历史档案系。我听老师的话,第一志愿报考人民大学历史档案系,并如愿实现。对李主任的指引,我铭记在心。我工作之后,还专程到保定第一中学看望我们的李主任。
我们上大学时,国家实行计划经济,学校招生也是有计划的,学生毕业后,有组织直接分配,我被分配到国家档案局研究所筹备组。一起分配到国家档案局还有2位同学,他们是3班的于桐、顾生法。于桐分配到文书档案指导处,顾生法分配到技术档案指导处。文革后这2位同学均调离了档案局。
我在研究所筹备组期间,业务上主要是研究档案的防虫、防霉、防湿,另处,还协助领导做些行政事务。虽然我觉得工作不太适合我,但我也没有向组织提任何想法。服从组织分配是对一个共产党员的基本要求,到什么单位、具体做什么工作坚决听从组织安排。
工作中,档案学院对国家档案局、中央档案馆工作支持的两件事,至今我时常想起。第一件事是1966年元旦的第二天,冯乐耘和李鸿健老师带领我和研究所筹备组的康荣中同志一行4人,乘2天2夜的火车到广西进行调研。广西自治区档案馆的侯炳峰同志陪同李鸿健老师和我,牟佳慧同志陪同冯乐耘老师和康荣中,要两路到广西自治区地、县档案馆进行调研,实际了解考察档案部门档案防虫、防霉、防湿的保护技术。从各地、县档案部门调研看,多半用的是土办法,用石灰、木炭除湿,用香草防虫,何时开窗换气,根据户外气象变化而定。我们在广西也做些实验,例如,把无保存价值的档案装到塑料薄膜袋内密封好,放在水池里进行观察,看放置1个月有什么变化,放40天有什么变化,放60天有什么变化,进行比较再作记录。
在广西进行了5个月调研,回北京后由冯乐耘老师执笔,将调研材料整理成“关于档案保护技术小册子”,这次随冯老师、李老师出差调研,亲身领悟到两位老师严谨、细致的科研精神,受益匪浅。事后得知,当年越南档案同行希望国家档案局提供档案保护技术方面的材料,因广西的气象变化同越南相近,气象对档案损害也相似,因此有了到广西的调研任务。冯老师整理的小册子通过外交途径,送到越南同行手中。两位老师的辛勤工作不仅是对国家档案局工作的大力支持,也为中越两国之间档案同行交流起到了桥梁作用。
还有一件事情,1981年,经教育部批准,中共中央办公厅成立了中南海业余大学,并专门为中央档案馆开设了档案本科专业,聘请档案学院老师为学员授课。授课教师往返于中央档案馆与人民大学或铁狮子胡同1号之间,授完课回到家已是深夜,老师的疲惫可想而知。从1981年至1985年,经档案学院老师们认真传授知识,为中央档案馆培养了40多名专业干部,这不仅为中央档案馆解决了人才青黄不接的难题,也使这些同志在后来的工作中得到很好的发展,成为中央档案馆业务骨干力量,分别担任不同部门负责人,冯鹤旺、杨公之还走上了馆局领导岗位。这些同志为中央档案馆业务建设和发展起到了不可低估的作用,这些同志感谢档案学院。
使命担当刻心头
我在中国人民大学学习4年,较系统的学习了档案专业知识,马列主义、毛泽东思想、中国通史、中共党史、哲学、逻辑学、古汉语等,这为我走上工作岗位打下了较好的基础。我时常在想如果没有中国人民大学老师的培养教育,肯定不会有我的今天。在此,向培养教育我的老师表示永远的感恩和敬意。
档案学从一个专修班发展到一个学院,是经过几代人努力的结果,相当不容易。现在的教学条件,无论是硬件还是师资力量,都比过去好多了,当然学院肯定还有一些具体困难,但我相信,在校党委领导之下,档案学院全体教职员工同心协力,共克艰难,在继承发扬档案学院优良传统的基础上,再创新、再发展,后浪推前浪,一浪更比一浪高,档案学院一定会越办越好,为国家培养出符合新时代需要的合格人才。
在建院70周年之际,我愿同年轻的学友们一起学习毛主席对年轻人的期望和教导。毛主席讲,“世界是你们的,也是我们的,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。青年人朝气蓬勃,正在兴旺时期,好像早晨八、九点钟的太阳,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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